摘    要：本科生毕业论文是学生专业学习与高校教学质量的双重检测, 也是高校学术硬实力的体现。在毕业论文问题上, 高校首先要有先进与坚定的理念, 其次要在制度设计上讲求前瞻性、渐进性和科学性, 为学生专业素养和学术能力的养成计长远, 计精深, 才能提高学生写作与教师指导活动的效率和质量, 实现以人为中心、以可持续发展为目的的内涵建设追求。

关键词：本科; 毕业论文; 专业教学; 制度设计;

任世风流转, 现代大学终究应有其学术品格,肩负其学术责任。一所大学的学术品格取决于教师的科研水平与能力, 而其学术责任则主要体现于专业教学质量。专业教学不只是知识的传授, 更是学生专业能力与学术素养的培育, 其成果的最好展示形式与检测手段就是毕业论文与设计 (以下简称“毕业论文”) 。但是多年以来, 由于在制度设计、过程管理与实践操作等多方面因素影响下, 不但有相当部分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并不尽如人意, 无法真实地体现其本科阶段的学习过程与教师的教学成果, 而且很多学生和指导老师在写作与指导过程中都甚感心力枉抛而又不得不疲于应付, 以致有取消毕业论文的声音。毕业论文是目前各国大学所通行之管理环节, 因噎废食显然过于草率和短视。因此, 坚守大学理念, 梳理问题所在, 探寻优化策略方是理性与务实之举。

一、诚正心意, 形成素养

毕业论文指导老师常常要面对的一个较大苦恼是学生的态度问题。一方面, 在当代社会大环境下, 高校再不是自成一方的象牙塔, 纯粹无功利地爱好思想与智慧, 钻研问题与技术的风气渐行渐衰。另一方面, 大多数学生在大一适应了角色转变与大学文化以后, 大二开始准备英语四级考试,大三开始准备研究生与公务员考试等, 大四则忙于实习与找工作,再加之各种社团活动与外部诱惑, 即便有较高尚的学问追求, 真正可资利用的时间也并不充裕,非有绝大毅力者很难在专业学习上有所积累。因此到了毕业论文阶段, 总会有部分学生漠然视之,轻忽待之, 在各个环节上或拖延或敷衍, 甚至不乏在提交大纲与初稿时抄袭与盗用他人论文或成果者。

质言之, 这些态度问题其实源于学生主观方面的“心意”, 心偏意散则诸事难行, 学生对毕业论文一事的心理、认知与态度首先决定整个论文工作的效率和质量。因此, 首先必须正其心, 诚其意, 使其对专业与学术之事有一个基本认知与基本尊重, 并在进入毕业论文阶段之前就形成基本的学术素养、习惯与规范, 才不至于使后续写作与指导活动陷入被动而事倍功半。要达到这个目的, 可以尝试从两个方面的制度设计入手, 一是学术通识教育, 二是学术问题训练。

(一) 关于学术通识教育。

这首先要求大学站在更高远的立场上进行相关的制度设计, 应把毕业论文工作纳入学校的教学与学术章程, 精心进行毕业论文的程序设计, 把它视为专业教学的“最后一课”, 更要把它作为“最长一课”从长来计议。

学生不能仅仅把毕业论文工作作为毕业前几个月的一次突击, 而应把它的“课时”拉长,把它的“课堂”合理地向前延伸, 延伸出来的这部分用以进行学术通识教育。例如, 各专业在进行课程设置时,除了专业课之外, 全校所有专业必须开设“学术论文写作”课程, 并制定相应的教学大纲, 保证相应的课时。或者是以专题讲座的形式, 从选题、开题、资料搜集、研究综述、体例规范、语言表述、答辩技巧等几方面进行5至8次的专门指导。时间可以设置在大一下学期, 这是因为一方面学生在经历了大学阶段第一个学期的课程熏陶之后, 对大学的教学模式和学术活动具备了一定的体验和认知;另一方面, 这也符合尽量向前延伸的理念, 以便让学生尽早进入下一阶段的学术问题训练的过程, 为毕业论文工作争取更充分的准备。

此外, 学术通识教育中另一个不应忽略的内容就是引领学生对学术活动本身性质及其意义的认识与讨论。如果说上述学术论文写作课程或讲座涉及的是学术之“技”的话, 那么这一层面的教育则重在学术之“道”。这两部分并不矛盾, 或者在具体安排时, 也可以将这“道”的层面置于论文写作课程或讲座的首尾处, 或是作为导论, 首先使学生有一宏阔的视野,或是作为结语, 升华学生的追求境界。这一内容的教育看似无用, 而且对刚刚入学不久的新生来说好像也略早了些。但是持有这样的看法其实是低估了现在大学生的心智, 也贬损了大学的尊严, 懈怠了大学的责任。简言之, 亦有两重点。

首先, 须使学生了解学术之于民族文化的共生关系, 学术发达则民族文化昌明, 学术式微则民族文化晦顿。王国维“生百政治家, 不如生一大文学家”之论中的大文学家同样可以置换为大学问家, 因为他们给予国民和文化的“精神上之利益”同样是以“永久的也”[1]。

其次, 须使学生了解大学之学术使命。诚如一百年前蔡元培所言, “大学者, 研究高深学问者也。”[2]今日的大学生更应在这物质与技术盛行的工具性时代中, 经过四年大学专业学习, 以学术变化自身气质, 以学术坚守人文主义精神。我们并不要求每个学生毕业之后都去走马克斯·韦伯所谓的“学术为志业”的道路, 但总会有这样的学生, 对学术念兹在兹, 对未来的学术道路充满想象与责任;退言之, 即便是那些不走学术道路的学生, 经此学术通识教育, 亦能对学术与文化保持一份钱穆式的“温情与敬意”, 这也是毕业论文这“一课”的精神成果了。

(二) 学术问题训练。

在大一下学期开设了学术论文写作课程或讲座之后, 可以尝试在平时的专业课教学中,例如规定从大二开始, 在每学期的专业必修课中选择某一门课, 让学生完成2到3次的学术小论文。这些论文选题不必大, 要求切口细, 挖掘深, 就某一具体问题展开论述, 并要求体例完整和规范严谨。论文完成之后, 可以借鉴德国“习明纳” (seminar) 的讨论课形式, 将学生分成若干组, 每次让一到两位学生做报告人, 就其论文的缘起、构思、内容与方法等内容进行说明与阐释, 然后进行组内的辩驳和讨论。这样既可以保证学生有“坐冷板凳”进行独立研究的机会, 也可以使他们在生动活泼的思想交锋中确立学术范式, 具体地体验学术生活, 培养学术活动的习惯与情感。

同时, 还可以在制度设计中以学校或二级单位为平台, 适当地安排本专业教师或校外学者定期作一些学术报告, 让学生在教师的学术实践与成果中深入体验和学习, 无形中也能提高学生的学术视野和方法技巧。如此训练一两年, 学生应该就能具备基本的学术素养, 为毕业论文的写作做好准备, 提高整个毕业论文写作与指导的效率和质量, 而且也为有志于继续走学术道路的学生减少了弯路。此外, 在这个学术训练的过程中,通过学生的“练”与教师的“训”, 也渗透和传承了本校的学风与学术传统, 构成大学内涵建设的重要部分。

二、通达脉络, 激发能力

在向前延伸的“课时”中解决了学生的学术态度、素养与规范之后, 就进入了毕业论文的“正课”阶段, 即正式的“做论文”过程。据笔者了解, 目前在这个阶段中同样存在一些较典型的、且对整个过程有较大影响的问题。一是选题时间, 二是选题方式, 三是指导过程。这三者之中选题问题就占了两个, 这并不奇怪, 因为在整个毕业论文工作中, 选题至关重要, 甚至可以说是成功的一半:合适的选题能切中学生兴趣, 调动其创造力, 发挥所学, 积极钻研, 厚积薄发, 轻装上阵, 反之则只能是步履蹒跚, 涸泽而渔, 不但过程痛苦, 效果自然也欠佳。

(一) 选题时间。

目前相当一部分大学的毕业论文选题时间安排在大四上学期, 甚至是这个学期的期末, 稍早的也不过是在大三下学期的期末。这样安排也并非不可, 例如日本的许多大学目前就是在大三下学期进行导师与学生的互相选择, 然后确定论文题目, 可以有一整年的时间做毕业论文[3]。但是考虑到当前中国高校的学年时间的安排, 大四从当年9月开学, 而毕业答辩往往在次年的5、6月份, 论文周期的实际时间不到一年, 大概只有8、9个月的时间, 这还要去除毕业季的各种备考、实习与就业等杂务, 使得选题后的资料查找等准备工作与写作过程比较仓促紧张, 缺乏深入思考的余裕和推敲打磨的余地。因此, 在目前这种状况下, 就需要特别注意保证过程安排与指导的有效性, 这一点我们将在下文指导过程中进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