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作为中国杰出的科学家,对中国的科学技术发展、国防工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是尽人皆知的。这里要分析,作为中国杰出思想家钱学森的社会系统工程思想,及其对中国几代中央领导集体所产生的重要影响。钱学森在20 世纪大变革的时代,提出和发展了系统工程的思想和方法,并将其应用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创建了社会系统工程方法。钱学森社会系统工程的思想和方法,是具有中国特色和时代特征的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它影响到了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为代表的几代中央领导集体,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第一,钱学森以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方法论为指导,为系统思想正名,揭示系统思想的辩证本质,为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用系统工程思想指导改革开放提供了思想武器 从20 世纪70 年代开始,系统研究热潮在世界蓬勃兴起。在中国,系统思想的提出、运用和推广,离不开钱学森所做出的努力。他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方法论,结合当代系统科学的最新发展,对提出和发展唯物辩证法的系统思想做出了巨大贡献。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需要做出艰苦而巨大的努力的。 钱学森本来就是对系统科学形成做出重要贡献的著名科学家,回国后又学习掌握了马克思主义。他根据自己参加“两弹一星”的理论研究和成功实践,敏锐地认识到,系统思想具有广泛的世界观方法论意义,不仅是进行自然科学研究,而且是进行社会科学研究,特别是对于国家的治理和社会主义建设,都是极为重要的科学的方法论。但是,在当时的中国要使中国的领导人和理论界接受系统思想,有一个巨大的障碍,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指导,但系统思想却被认为是20 世纪西方科学发展的产物,似乎是自外于马克思主义的。如果这种观念得不到澄清,障碍得不到清除,那么系统思想即使是科学的方法论,也不能为我国的领导人和理论界所接受。这就是所谓的“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为了能够使系统思想、系统工程、社会系统工程思想能够应用到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中,钱学森首先做的工作就是为系统思想正名。为此,他从1978年开始先后撰写了20 多篇论述系统思想、系统工程和与此相关的文章,提出了一系列具有独到见解的创新观点,在全国产生了巨大影响。 首先,钱学森通过对系统思想形成的历史过程的分析,揭示了系统思想的辩证性质。针对国内外很多研究者把系统思想、系统工程看做是20 世纪的新发现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独有创造这种似是而非的观点,钱学森实事求是地分析了系统思想的历史形成过程,揭示了系统思想与辩证思维的固有联系。他指出: 系统作为一个概念既不是人类生来就有的,也不是像有些外国人讲的那样,是20 世纪40 年代突然出现的东西。系统概念来源于古代人类的社会实践经验。人类自有生产活动以来,就无时不在同自然系统打交道。他列举了古今中外的大量事实,如中国战国时期李冰设计修造的都江堰工程以及古希腊辩证法奠基人赫拉克利特关于“世界是包括一切的整体”的命题,揭示了系统思想是辩证思维在历史上不同发展时期的表现,有力地说明了“人类在知道系统思想、系统工程之前,就已经在进行辩证地系统思维了”[1]39。 其次,钱学森分析了系统思想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指出系统思想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内容,是建立在当代科学技术水平上的辩证思维方法。他指出,19 世纪自然科学取得了巨大发展,特别是能量守恒定律、细胞学说和进化论的发现,以实证科学本身提供的材料,逐步揭示了客观世界固有的系统联系。正如恩格斯所说: “由于这三个发现和自然科学的其他巨大进步,我们现在不仅能够说明自然界中各个领域内的过程之间的联系,而且总的说来也能说明各个领域之间的联系了,这样,我们就能够依靠经验自然科学本身所提供的事实,以近乎系统的形式描绘出一幅自然界联系的清晰图画。”[2]自然科学的这一重要进展,引起了哲学对系统现象的关注,也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素材。马克思主义哲学创始人不仅使用系统概念揭示世界联系和发展的固有属性,而且把系统思想应用于社会科学研究,取得了巨大的理论成果。钱学森还认为,科学技术发展了,作为它的理论概括的哲学也必然要随着发展。进入20 世纪,新科学新技术不断涌现,一定要“不断吸取新科学新技术的成就作为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素材”[1]30。 钱学森在深入分析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发展进程的基础上,对系统思想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进行了精辟论述。他指出; “局部与全部的辩证统一,事物内部矛盾的发展与演变等,本来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常理; 而这就是‘系统’概念的精髓。”[1]79 “系统思想是进行分析与综合的辩证思维工具,它在辩证唯物主义那里取得了哲学的表达形式,在运筹学和其他系统科学那里取得了定量的表述形式,在系统工程那里获得了丰富的实践内容。”[1]42他强调指出: “马克思、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物质世界是由无数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事物和过程所形成的统一整体。辩证唯物主义体现的物质世界普遍联系及其整体性的思想,也就是系统思想。系统思想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内容,绝不是国外一些人所说的那样是20 世纪中叶的新发现和现代科学技术独有的创造。”[1]41可以说当代的系统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系统思想进行深入挖掘和对现代系统科学思维成果进行总结概括的产物,它体现了唯物辩证法联系和发展的基本原则,是建立在当代科学水平上的辩证思维方法。 |